第499章 江河霸主，刘表之死

    第二天一早，蔡瑁和蒯良一起受命进入州牧府之中。
    刘表当初还没病入膏肓的时候，众人议事，都是在议事厅之中的。
    可如今天寒地冻时节，再加上刘表本人气息奄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过世了。
    所以今日召见蔡瑁和蒯越二人，仍然是在寝房之中。
    看到蔡瑁和蒯越一起联袂而来，半躺在软榻之上的刘表笑道。
    “德珪，异度，你们来了！”
    想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的时候，可谓是英雄气盛，意气风发！
    现如今再看他垂垂老矣，油尽灯枯，满头白发。
    蔡瑁忍不住悲从中来，声音哽咽道。
    “主公！属下在！”
    蔡瑁跟刘表之间，不仅仅是主君与臣属的关系。
    一方面，蔡瑁之姐嫁给刘表续弦，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亲戚关系在。
    另外一方面，从当年刘表刚刚入荆州到如今，两人十几年相交，早已经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蔡家在刘表治下，能够长盛不衰的最大缘故。
    所以此时看到刘表这副样子，蔡瑁是真的心里难受啊。
    刘表笑道：“德珪啊，这天下，谁能真正不死？”
    “别说本官了，就算是雄踞河北四州的袁本初，不也是走在我前面了么？”
    蔡瑁强忍悲痛开口道：“请主公善保贵体，安心休养！”
    “只要咱们能够熬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开春之后，生发之气旺盛，自然就能慢慢调养了！”
    刘表摆手道：“德珪啊，今日找你前来，不是为了叙旧的。”
    “咱们荆州州牧府眼下之处境，可以说是三面皆敌！”
    “如果本官尚在，或许还能带领诸位共抗大敌！”
    “可若是本官真有一天不在了，就凭伯瑜的心志手段，他真能挡得住曹操南下，或者吕布北上么？”
    “以你我之间的交情，若本官去后，你当如何？”
    蔡瑁面色悲戚道：“请主公放心！我们蔡家上下，肯定会跟长公子站在一起。”
    “若曹操大军南下，那我们就整军备战，主动迎敌。”
    “若是吕布想要北上，那属下就以南郡为根基，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挡住吕贼！”
    蔡瑁心中明白，刘表这是担心自己去了之后，光凭刘琦一个人没办法主掌大局。
    所以这才要拉上自己和蒯越，最后再好好敲打一番！
    所以在这个时候，蔡瑁一边对刘表的病情表现出十分关心。
    另一方面，对他的各种吩咐当然也是立马应命！
    刘表叹息道：“德珪啊，于公而言，你是我们镇南将军府军师，更兼南郡太守一职。”
    “于私而言，你我之间交情深厚，而伯瑜又是你的女婿。”
    “所以本官去后，你就是伯瑜的长辈了，无论如何，务必要想办法护他周全啊！”
    蔡瑁声音哽咽道：“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护住公子无恙！”
    刘表笑了笑，然后对蒯越开口道。
    “异度啊，子柔这今天，身体如何了？”
    蒯越叹息道：“主公，家兄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前几日大病一场之后，已经陷入昏厥了，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所以这几天，一直都在家中安养，根本没办法出门！”
    其实蒯良的身体情况，远比刘表要好得多！
    但是蒯家在荆州到权柄太重了，再加上蒯良和蒯越两兄弟都是擅谋之辈。
    为了尽可能不引起刘表的猜忌，蒯良早就嘱咐蒯越，如果刘表问起自己的情况，一定要说的更严重才行！
    刘表叹息道：“异度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想当年本官初入荆州之时，与你们兄弟二人把酒言欢，纵论天下。”
    “这一转眼都功夫，怎么子柔和本官，都已经垂垂老矣了？”
    蒯越神色悲伤道：“主公，主公但有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刘表笑道：“你们都是州牧府的老人了，蔡家和蒯家，也是我们荆州第一等世家。”
    “伯瑜继任州牧之后，他对你们的依仗，只会比本官更多。”
    “可若是万一咱们荆州上下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曹操南下荆州，或者吕布北上中原，到时候你们蒯家将要如何自处？”
    蒯越面色肃然道：“请主公放心！无论任何一方外敌来攻，属下必然拼尽全力，帮着公子护住咱们荆州无恙！”
    蔡家和蒯家，跟荆州州牧府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
    别说曹操和吕布夺取荆州，就算是刘备取荆州，蒯越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再加上刘表这会儿明显是有些油尽灯枯了，如果自己表态不及时，万一引起猜忌又当如何？
    听到蒯越这个回复，刘表缓缓点头道。
    “有你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
    荆州四大家族，除了蔡瑁和蒯越这两个实际话事人之外，庞德公借口登山采药，根本就不在家中。
    黄承彦也是整日里走亲访友，踪迹难寻。
    至于黄射那边，刘表并不准备越俎代庖继续敲打，毕竟他跟蔡瑁和蒯越比起来差的太远，交给刘琦自己安抚就行了。
    接下来几天，刘表又把江北六郡所有太守全都叫到襄阳城，同样是好好嘱咐一番。
    至于刘备那边，虽然刘备一再表示想要前来襄阳城探病，但是都被刘表给拒绝了。
    只说新野县那边局势重大，万一曹军南下，肯定要有人居中主持才行。
    在得到刘表的明确拒绝之后，刘备也没办法私自前来，所以只能继续留守新野。
    刘表的身子骨，本来就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一直靠药石之力吊着而已。
    这这段时间连连操劳之下，终于还是没能扛过去！
    建安八年，正月初六，荆州牧，领镇南将军，成武侯刘表病逝于襄阳！
    刘表病逝之后，蔡瑁和蒯越等人按照他的遗愿，成功扶持刘琦继承荆州牧！
    刘琦继承州牧大位之后，一边操持州牧府各种政务，一边操办刘表的身后之事！
    而刘表病死的消息，同样是很快就传到各路诸侯的手中了！
    建安八年，正月十六，永宁郡，平都县城中。
    就在吕布和军中诸将商议，开春之后要如何进军之时，李俊忽然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报！主公！荆州急报，刘表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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