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计划内，计划外

    姜小白听着书记黄忠富的话却震惊了。
    钢筋水泥竟然能够搞到，这可了不得啊。
    这个时候，东西都分为计划外和计划内的产物。
    计划外的产物大家可以随便买，但是计划内的产物就不行了，都是定量，定价的，不用说几袋水泥，就是一袋水泥那也不好搞啊。
    这个时候有一个特别牛的单位叫做计划委，后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改革开放之前是十分纯粹的计划经济成长模型。
    在20世纪中期，对私人资本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理，所有的企业在这段时期内收归国有。
    此后直到改革开放之前，境内所有的企业都为国营或集体所有制企业。所有的物资生产和分配全由上边来调控，
    这时的年度计划会议要开几个月，这个时候搞计划就像骡马大会，非常的厉害。
    你比如说一个煤矿，我采掘多少煤，需要多少坑木要报上来，坑木怎么办呢?我又要去林业部门看它有多少木材，采集这个可以分给煤炭行业多少，然后再到铁路部门跑运输，就这样做计划。”
    很显然，这是一整套非常严密的计划生态链，它在一个高度集中、全面封闭的体系内运行，全国的企业就像一个个车间，
    计划委员会则是一个调度室，计划点菜，财政拨款，银行数钱，看上去是那么的井井有条。但是，这种计划经济对效率的排斥和漠视却已经是一件不需要来论证的事情了。
    整个国家的产业布局以重工业为绝对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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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各种需要，军工产业被放到了最首要的地位上，钢铁、石油等重工业则与之配套，
    因此，重工业的产品并非像正常经济的运行体制那样流入国民经济的扩大再生产循环之中，这直接造成了轻工业及国民生活必需品生产的严重短缺。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人们购买粮食、日用品等都需要凭限制性的票据供应。
    生产罐头用的玻璃瓶这就属于计划外的产物，而钢筋水泥就属于计划内的产物。
    每年每个地区用多少，那都是有国家计划的，定量。根本不是你有钱就能够买来的。
    你得有批条，而姜小白上哪搞批条去啊，要是有批条他还干罐头厂干什么？
    就是这个时候的鲁冠求办厂没有钢铁原料，都是走街串巷的收废旧钢管，旧铁线，要不就去一些国营大厂门外守着，看厂里有没有什么不要的废旧钢管能够捡回来。
    可是这个时候，那有那么多的废品不要，所以鲁冠求厂生产上也是有上顿没有下顿。
    姜小白为什么生产出来罐头不去供销社推销，要自己在农村找代理商卖罐头。
    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去供销社估计话还没有说完就得被人撵出来了，因为他没有经销指标，供销社根本不会给他卖钱。
    “好的，书记，我要是需要的话，给您说。”姜小白笑着道，他就准备盖两间厂库，也用不着水泥什么的。
    而且过几天就要高考了，高考完他就准备回城里了，这罐头产业就是一个过度性的产业。
    回去以后，姜小白就把这事交给了李小六。
    “小白哥，弄土房子倒是也行，可是我听说虎牙乡有的村有砖厂，卖的砖可便宜了才2分钱一块。”
    李小六有些疑惑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姜小白愣了一下，问道：“虎牙乡有砖厂，你听谁说的？”
    虎牙乡他也知道，和上马乡是紧挨着。
    “前两天我表舅李老三回来说的。”李小六说道。
    “嗯，我知道了，这样吧，先找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够买到砖，库房的事情就先在在村里找家有空房子的地方凑合一下。”
    姜小白本来就准备拿土盖两间厂库。
    这个时候农村普遍贫穷，买砖五六分一块，一幢房子几千块砖，大部分都买不起。
    顶多买一两百块，下地基用。条件好点，多买点，砖包墙，外面看砖墙，内里是土坯芯。
    家家户户娶媳妇盖房子，都是自己拖土坯，当砌墙材料。
    这个时候正是夏天麦糠下来，天气热，是脱坯好时机。
    一般在平整开阔的路边水沟，就地挖或者从别处拉来一堆粘土，撒上麦糠，或短稻草，浇上水，赤脚踩，铁锹铲，和成均匀黏稠的泥团。麦糠是土坯里的粘接材料。
    泥和好，在平整地方撒草木灰，搁上坯模子，用刷子沾水，沿模子四壁刷匀，开始往模子里填上和泥团，填满后，用棒槌敲打密实，再用抹子沾水抹平表面，开始起模。
    有些地方叫土砖，有些地方叫土基。
    但是现在既然有村里开砖厂了，卖砖卖的便宜，那姜小白也不介意弄两间砖房。
    “还找什么其他人啊，我家就有地方放，我这就回去倒腾出两间屋子出来给放罐头。”李小六拍着胸脯说道，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姜小白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知青小院里主流的声音依旧是朗朗的读书声和生产罐头罐头瓶碰撞的声音，村民唠嗑的声音。
    整个院子热火朝天的，就连夏天的蝉鸣声都给压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小白起了一个大早去了县城玻璃厂，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宋卫国。
    “小白，不好意思啊，上次复习资料的事情没有帮上你们。”宋卫国一边给姜小白倒水一边说道。
    “宋哥您太客气了，这复习资料本来就少，您能够让王超提醒我们恢复高考的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谢您呢。”
    姜小白客气的说道，两人寒暄了一会。
    姜小白这才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来，先把上次的尾款给结清。
    现在经过这半个月的销售，4000多瓶罐头出手，姜小白手里的资金也达到了2000多块钱。
    “是这样宋哥，我准备趁着还在黄桃的成熟期再做点罐头，所以还需要一批玻璃瓶。”
    姜小白准备再弄一批罐头瓶回去，赶着时间多做点黄桃罐头出来，至于销售秋冬的时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