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太平洋上空的乌云

    北大，数学系，主任办公室内。
    段学复也是头疼无比，因为埃尔德什这个家伙，一天来三回他的办公室。
    多少有些影响到他的工作了。
    所以被逼迫得没有办法的段学复，只好拨打了电话，让埃尔德什自己亲自询问陈国华吧。
    “喂，你好，我是陈国华。”
    “你好，陈教授，我是埃尔德什，我想问一下，你又看完我的论文么？”
    埃尔德什非常直接，因为陈国华拿走他的手稿，都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
    按照陈国华的速度，不可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审阅论文。
    那么之所以被耽搁这么长时间，恐怕是因为陈国华太忙了。
    至于说其他原因，埃尔德什就没有多想了。
    “埃尔德什，我可能没那么快，最近几天都很忙，过两天我放假的时候再抽空看一看.”
    陈国华不得不撒谎，欺骗对方。
    现在他灵感来了，所以没有跟对方废话那么多，安抚好对方之后，就挂断电话了。
    时间飞快，陈国华终于完成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组解的基本性质的证明过程。
    为此，他还创造了两个数学工具，作为该证明的基本工具。
    作为一个非线性偏微方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求解是非常困难和复杂的。
    陈国华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也是付出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废寝忘食地将整個过程给证明了出来。
    甚至，如果非要计算时间的话，从五九年开始，到最近的发动机、无人机的研究，这些都给了陈国华不少的灵感。
    现实是三维立体空间，四维、五维等其他空间，暂时还不是人类能够接触的领域。
    只能说，陈国华之前只是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但四维及以上空间的更多秘密，那就不是现在能够接触到了。
    仅仅只是眼前的NS方程当中的基本性质，能够被证明出来，陈国华觉得已经非常厉害了。
    往后在无人机、客机、卫星发动机、航天等领域，NS方程组解的基本性质，以及当中的两大数学工具都能够提供很不错的帮助。
    所以，这篇论文，陈国华并不打算发表。
    甚至还要好好藏起来。
    这毕竟是属于前沿理论科研成果，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就没有必要跟别人说。
    多一个人知道这玩意儿的存在，那就多一份暴露的风险。
    十一月中上旬这一天，陈国华把证明论文的所有手稿都丢进空间里，然后又从书柜里找到了埃尔德什那篇关于黎曼假设的第三小问题的证明论文手稿。
    “老闫，龙哥，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北大。”
    陈国华朝外面喊了一句，龙康侯当即便起身，闫守春也脚步飞快地去外面准备汽车了。
    闫守春和龙康侯两人，都已经习惯了。
    汽车放在振华研究所的话，那么闫守春就可以不用守着汽车。
    但要是放在其他地方，那么就得好好守着汽车了。
    就在陈国华起身出门前往北大的时候，远在港岛这边，巴尔扎尼他们五人再次来到了港岛上环华润公司总部。
    罗兰士嘉道理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过来了。
    跟上次当中间人不同，这一次，罗兰士嘉道理是主动要求的，因为他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光刻机、电子产品等方面的信息。
    是的，对于这样赚钱的生意，罗兰士没道理不喜欢。
    “柳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再次见到你，我们都很高兴”
    听到巴尔扎尼的话，柳冠中也是笑了。
    他当然也很高兴啊。
    因为眼前的四人，几乎可以说是送财童子。
    只要对方订购五台光刻机，那么今年三十亿美刀的任务指标便立马完成了。
    甚至还能超出一点点。
    双方简单寒暄几句，然后就针对上次的事儿，再次交谈了起来。
    关于华悦计算器，自然是早已经到货了，所以双方很快就完成了这一单的交易。
    二九九美刀一台计算器，这是华润公司对外的售价，一视同仁！
    所以巴尔扎尼他们支付了两百九十九万美金。
    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儿，那就是关于一百微米晶体管技术和设备的事儿。
    技术卖得不贵，只需要一百万美金就可以了。
    但是全套设备就相对昂贵了很多，需要支付三千五百万美金。
    这部分款项并不包含培训费用。
    所以，技术培训的话，还需要他们自己另外支出。
    并且技术培训只接受在京城这边培训，不接受在其他地方进行培训。
    巴尔扎尼他们听到之后，脸都绿了。
    可形势比人强，他们能够采购得到技术和设备，已经非常牛逼了。
    否则的话，他们在西方那边，肯定还是会继续碰壁的。
    如此一来，对他们来说，想要发展计算机产业，只会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包括美孚公司在内的所有在中东的北美资本，都不可能希望中东他们能够发展计算机行业。
    因此对他们的刁难也是最多的。
    一个东方就已经足够让林登约翰逊头疼了，何况再加中东这边？
    早在五十年代之前，中东的原油等资源，就已经被德士古、美孚公司等资本给控制住了。
    他们想要反抗？
    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柳先生，你们的培训费是怎么收费的？”
    跟布特弗利卡、贾布里勒和麦卡丽姆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之后，巴尔扎尼看向柳冠中，沉声问道。
    后者直接报价：一个工程师的培训费是五十万美金，整套设备下来最少需要五十名工程师。
    所以总价是两千五百万美金！
    嘶！
    如果在加上设备和技术，总价岂不是已经达到了六千一百万美金？
    巴尔扎尼他们沉默了一下，然后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小声嘀咕了一下，接着这才答应了下来。
    柳冠中一听，顿时乐了。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对方会砍价的心理准备，结果他们居然直接答应下来了？
    真是土豪啊！
    谈好这件事之后，又是签订合同，又是支付款项，同时敲定所有的细节。
    等忙碌好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中场歇一歇，不能够一直坐着了，好累。
    歇了半小时之后，双方再次坐下来，谈第三件事。
    讲真的，这个谈合作的效率，算是非常低了。
    换做是雷蒙、佛雷泽等北美资本家们，他们绝对是以最快速度确定下来的。
    特别是那位叫唐纳德的少年，更加干脆利落。
    第三件事儿则是关于光刻机的事儿了，听巴尔扎尼他们的意思，自然是想要采购光刻机。
    但同时他们还希望可以学习技术，至于钱的话，那都不是问题。
    柳冠中闻言，顿时一呆。
    又是要求学习技术？
    连光刻机都不会用，居然就已经要买好光刻机了？
    心中五味杂陈的柳冠中，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尽管他知道巴尔扎尼他们来自中东，非常非常有钱，可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太奢侈了！
    简直不可理喻！
    再想想之前，内地的钱，那都是一分钱恨不得掰开当成两分钱来花，就这都还深思熟虑，考虑许久才行。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如果是采购光刻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但如果是如何使用光刻机的话，这部分技术就无法确定了.”
    巴尔扎尼他们闻言，并没有觉得意外。
    事实上，他们在过去一段时间，也是跟中东那边进行商量。
    只因为华润公司比较好说话，而且人家也愿意出售光刻机给他们中东。
    基于此，咨询光刻机技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中东那边的半导体行业，就是完全没有。
    制造晶体管的多晶硅、单晶硅等原材料，那都是靠采购的。
    因此，实际上来说，他们更需要的是如何制造多晶硅的技术。
    但这玩意儿更是核心中的核心技术，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出售。
    原时空的历史上，内地的多晶硅生产，都是一直非常坎坷。
    一九五八年的时候，津城半导体材料厂的林兰英、杨世贤、雷海宗等半导体行业专家，就已经可以生产出了内地一根单晶硅。
    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不管是单晶硅还是多晶硅，由于生产技术难度大、生产规模小、工艺技术落后、环境污染严重、耗能大、成本高等等原因，目前也是在推动这些方面的技术研发。
    所以，不管如何，内地绝对不会轻易出售这些技术的。
    大概率巴尔扎尼他们知道这些，因此根本没有询问过。
    “那好，柳先生，我们需要订购五台光刻机，至于技术方面，还希望你可以帮忙尽快确定下来”
    听到巴尔扎尼的话，柳冠中顿时暗暗咋舌不已。
    真是有钱！
    刚才他都以为对方不会现在就马上订购，没想到却是直接下订了。
    只能说对方是真有钱啊。
    于是，中银的工作人员又再次收了一个亿美金。
    结算下来，这一次，华润公司的收入是一点六一亿美金。
    京城，北大。
    数学系办公室内，众人一阵欢呼。
    瓦尼奥可趁机从后面抱住了陈国华，没让他溜走。
    估计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早在五九年的时候，她是被迫接受任务，然后前来北大这边，尝试接近陈国华。
    然而现在却是她自己主动接近陈国华了。
    可后者在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之后，赶紧用力把对方给掰扯了下来。
    还别说，这小妞的力气，真大。
    而且抱着他的时候，跟八爪鱼似的。
    但没关系，现在是冬天，就算在室内，陈国华穿的衣服也很厚。
    所以没多大关系。
    老外跟内地不同，很多老外女性在结婚前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估计只有极少部分女性，在婚后，甚至是生了孩子之后，还能够保持住身材。
    但这个比例，非常低。
    不少老外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那真的是明艳动人。
    进入二十四岁左右，结婚嫁人了，秒变大妈。
    就算是二十岁嫁人，也同样很快就变成大妈了。
    有一种，一秒从明星变成丑女的那种感觉。
    后世的时空，有一部半岛电影叫丑女大翻身，陈国华都很不喜欢，何况是美女变丑女？
    当然，那部电影里的那个丑女之所以能够变美，实际上是使用了‘高科技’。
    毕竟那个时代，半岛的整容术已经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了。
    摆脱掉瓦尼奥可的拥抱之后，陈国华又后退了几步，同时还给龙康侯一个眼神。
    后者这家伙，知道瓦尼奥可没有威胁，所以他每次都只是嘴角微翘地看着，似乎每次这样看戏吃瓜，都能让他赏心悦目一样。
    龙康侯一般都不会笑的，甚少开口说话。
    不认识的人，都会以为他是哑巴呢。
    面对陈国华传递过来的眼神，龙康侯直接华丽丽地无视了。
    又没有什么威胁，甚至这样的情况还是一大享受呢，有什么好扭捏的？
    埃尔德什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那篇论文上面，并没有过多关注陈国华跟瓦尼奥可两人的‘纠缠’。
    或者说，瓦尼奥可跟陈国华两人这样的事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奇的了。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两人，其实再恰当不过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那么这篇论文可以直接发表了，埃尔德什，恭喜你，在证明黎曼假设的路上，又更近了一步。”
    旁边的段学复，笑呵呵地恭贺道。
    埃尔德什顿时欣喜地表示感谢，却难得谦虚了一句：这里面有陈教授的功劳，所以我希望可以加上陈教授的名字。
    陈国华一听，直接罢手道：
    “埃尔德什，这完全就是伱的功劳，你别往我身上扯”
    边儿上的塞尔伯格、达文波特、尤金尼奥卡拉比、霍曼德尔等人全都羡慕不已，恨不得来一句：要不署上我的名字吧。
    在数学界，出现这样互相谦让的场景，还是很少见的。
    有些大学，有些人，恨不得把这样的成就据为己有，怎么可能还会谦让呢？
    这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儿。
    但埃尔德什在内地待了三年多，也已经学会了这边的谦虚。
    说实话，谦虚是一个非常好的品德。
    只不过以前的埃尔德什并不知道，或许他要是早点接触到中文，早点知道韬光养晦、暂避锋芒等中文词语，那么他也不至于到处流浪了。
    但，如果早知道的话，他现在也不至于想要永远留在内地了。
    内地这个地方，实在太有魅力了。
    不说博大精深的中文，就是北大的食堂，就足以让埃尔德什流连忘返了。
    作为一名欧洲人，食物这种东西，在他们那边，其实是能够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北美也算是美食荒漠，但好歹有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地区的移民，所以每去到不同的地方，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美食的。
    然而，相比较之下，还是内地更牛逼。
    八大菜系、满汉全席、各地特色小吃等，简直不要太多。
    除此之外，埃尔德什更加感兴趣的还是追求数学真理。
    有陈国华这位数学大家在，那么埃尔德什就相信，京城成为世界新的数学中心不会很远。
    从庞加莱猜想到现在的黎曼假设，埃尔德什坚信，估计要不了多久，黎曼假设就能够被证明了。
    一旦黎曼假设被证明，那么这将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儿。
    现如今已经证明到了第三个小问题，接下来就是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
    这个零点猜想便是在于解决一个问题：L函数是否存在异常零点！
    原时空历史上，荷兰三位数学家利用电子计算机来检验黎曼假设，他们对最初的两亿个zeta函数的零点检验，证明黎曼函数是对的。
    但这只是关于zeta函数的零点检验罢了，跟零点猜想有本质区别。
    在黎曼假设的研究中，复平面上的Re=1/2的直线称为临界线。
    运用这一术语，黎曼猜想也可以表述为：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临界线上。
    s=-2n是黎曼ζ函数的零点。这些零点分布有序、性质简单，被称为黎曼ζ函数的平凡零点。
    除了这些平凡零点外，黎曼ζ函数还有许多其它零点，它们的性质远比那些平凡零点来得复杂，被称为非平凡零点。
    所以，埃尔德什在定下论文的事儿之后，马上就拉着陈国华，开始了对下一个问题，也就是L函数是否存在异常零点的这个问题，发起了攻击。
    零点猜想这个问题，在六十年前就朗道和西格尔两位数学家已经被提出来了。
    陈国华无奈，他是不太想继续搞数学研究，因为NS方程组解的基本性质已经被他证明了。
    因此他现在迫切想要去完成大型无人机的一些技术问题。
    等他完成大型无人机的研发工作之后，他就会启动战斗机的设计研发项目了。
    战斗机是目前内地最基本的保障。
    而且根据这么一款发动机，陈国华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之上，设计一款侦察机、截击机、双座教练机和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