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瞻前顾后

    傍晚时分，尚温王在王宫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大楚使者。
    大殿内，硫球国王坐在上首，林云同宁玥、戴权、冯康、周坊等大楚官员坐在左侧，十几位硫球官员坐在右边，共同举杯畅饮。
    席间，还有十几位硫球美女在乐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为客人表演助兴。
    宁玥作为忠顺王庶子，在京城不受人待见，可到了这里，他却受到硫球国王和官员的追捧。至于林云则被视为小透明，没人搭理他。
    林云对尚温王很是好奇，那家伙看着比他年纪还小，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显然对大楚文化很有兴趣。
    酒过三巡后，尚温王抬手轻拍了几下，乐声立刻止住，歌姬也脚步轻盈地退了下去。
    等大殿内恢复安静后，尚温王惨兮兮地冲戴权和冯康道：“老内相，冯大将军，倭国萨摩藩常年派兵驻守在那霸，对我硫球百姓欺凌和压榨，小王敢怒不敢言，还请你们出面为我硫球百姓做主。”
    戴权双手朝西边一拱手道：“咱家受陛下指派，就是来调停藩属国之间的纠纷，既然倭国不尊王化，肆意欺辱硫球百姓，我大楚水师自会对其加以惩戒。”
    尚温王一听这话就安心了，他最担心大楚水师打完就跑路，留下他们独自承受倭国人的怒火。
    国师蔡世昌冲冯康问道：“不知冯将军准备如何惩戒倭国？”
    冯康抬手捋着胡须道：“本帅会带领北海水师打到江户去，逼迫德川家齐承诺不再欺凌硫球王国。”
    硫球官员闻言齐声喊道：“将军威武。”
    尚温王举杯冲冯康敬酒道：“小王预祝将军旗开得胜，等将军凯旋之日，小王再设宴为将军庆功。”
    冯康举杯回敬道：“多谢！”
    得知大楚水师不会跑路，硫球这边的官员全都是喜笑颜开，纷纷举杯向客人敬酒。
    一位名叫马文容的中年官员向戴权敬完酒后，笑着问道：“老内相，我硫球百姓久慕华夏文化，不知是否可以派几名士子前往大楚国子监学习？”
    戴权微笑道：“我大楚皇帝陛下对藩属国一向友好，咱家会将你们的要求转述给皇帝陛下。”
    “多谢老内相。”
    戴权手指宁玥又道：“这位宁公子不但是忠顺王爷之子，还是我大楚水师学堂的山长，你们硫球士子如果对水师有兴趣，可以当面向他提出入学请求。”
    “哦！”
    硫球官员闻言全都看向宁玥，先前他们只以为宁玥身份尊贵。却想不到他还是个书院的山长。
    一名武将模样的年轻官员朝宁玥举杯敬酒道：“宁山长，在下翁向明对水师作战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前往大楚水师学堂求学？”
    宁玥举杯回敬道：“进水师学堂需要考核，只要考核过关，我欢迎你前往大楚水师学堂学习。”
    “呃～”
    翁向明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原以为当着国王和这么多人的面，宁玥会直接录取他，谁知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
    国师蔡世昌开口打圆场道：“老朽先前看到大楚水师的战船和倭国水师战船不太一样，请问冯将军，你们那个战船是怎么回事？”
    冯康：“你看到的就是我大楚造船厂新制造的蒸汽战船，它可以不用风帆就能在海上行驶，速度要比帆船快一倍有余。”
    “啊！”
    硫球官员全都惊呼出声，尚温王冲冯康急切地问道：“冯将军，这种蒸汽战船可以卖给我们吗？”
    冯康微笑道：“本将军只管带兵打仗，买卖蒸汽战舰的事，不归我管。”
    尚温王又转向戴权问道：“老内相，不知您意下如何？”
    戴权：“咱家会将王爷的要求转述给天子知晓，请陛下定夺。”
    “还请老内相替小王在大楚皇帝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
    “好说。”
    林云突然开口道：“想操作蒸汽战船很难，必须先培养一批懂得操作蒸汽机的工匠才行。”
    尚温王瞅着戴权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戴权微笑道：“他叫林云，是我大楚北海水师总督，曾带领北海水师两次打败洋人水师，被天子破格加封为靖海候，蒸汽战船就是林将军带着工匠制造出来的。”
    “啊！”
    硫球官员再次被惊到了，他们先前以为林云只是冯康手下一位优秀的年轻军官。却想不到，他不但带领北海水师打败过洋人水师，还是大楚皇帝陛下封的靖海候。
    林云忙道：“打败洋人非我一人的功劳。创办北海水师，冯将军当属首功，我只是协助他办差。”
    冯康不满地道：“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不必过谦。”
    宁玥：“水师学堂也是林将军向天子建议设立的。”
    蔡世昌举杯冲林云敬酒道：“还请将军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让我硫球选拔的人才也能进大楚水师学堂学习。”
    林云举杯回敬道：“国师放心，我会向陛下提出建议的。”
    “多谢！”
    冯康冲尚温王问道：“大王，请问你们硫球国有没有熟悉倭国情况的官员？”
    尚温王道：“国师就曾多次去过倭国，随行还有不少官员。”
    冯康闻言喜道：“能不能派一名熟悉硫球的官员为我们做向导？”
    尚温王朝自家文武官员瞅了一眼，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那位翁向明站起身，双手抱拳道：“大王，末将愿做大楚水师的向导。”
    尚温王冲蔡世昌问道：“国师意下如何？”
    蔡世昌：“翁将军曾多次随老臣前往倭国，他做向导最合适不过。”
    尚温王：“翁将军，那就有劳你去做大楚水师的向导。”
    “末将尊命。”
    …
    酒宴过后，冯康谢绝了尚温王留宿的邀请，同林云、宁玥、老内相戴权一起返回舰队休息。
    至于周坊和几名鸿胪寺官员则留了下来，他们要留在此处同硫球官员互相交流，等到舰队回来，再一起返回大楚。
    …
    等客人走后，尚温王召见国师蔡世昌，向其问道：“国师，你觉得大楚水师这次能打败倭寇吗？”
    蔡世昌：“老臣对打仗不太在行，判断不出他们是否会赢。”
    尚温王闻言有点失望，他自然盼望大楚水师能打赢，这样他就可以摆脱倭国人的胁迫。
    蔡世昌又道：“大楚水师既然能打败洋人水师，想必战力不俗，他们很可能会打败倭国水师。”
    尚温王点头道：“但愿如此。”
    接着他又道：“国师，你明日带人押运三千石粮食，再采购一批肉食和蔬菜送去慰劳大楚水师官兵。”
    “老臣尊命。”
    顿了顿，蔡世昌问道：“大王，要不要再送点银子？”
    尚温王闻言有点肉疼，他自己的小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舍不得拿银子去慰劳大楚水师。
    蔡世昌劝道：“大王，只要大楚水师能打败倭寇，那霸港口就会回到咱们手里，以后一个月的税收可就多出十几万两银子。”
    尚温王点头道：“行，本王从内库拿出十万两银子犒赏大楚官兵。”
    “大王英明。”
    尚温王：“国师，你看咱们能不能派一支军队随大楚水师一起出征倭国，让他们学学人家大楚军队是怎么打仗的。”
    蔡世昌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咱们如果派出军队，就等于是在向倭国宣战。万一打败了，大王您就有牢狱之灾。”
    尚温王想到假如大楚水师战败，自己可能会被抓去倭国，顿时吓得一哆嗦，他赶紧打消派兵随大楚水师出征的念头。
    蔡世昌又道：“让翁将军先跟着去看看，大楚水师真要是能打，大王再向大楚皇帝上表，请求让咱们选拔的人才去他们那边学习。”
    尚温王点头道：“有道理，就按国师你说的办。”
    “那老臣就去安排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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