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初进大观园

    在大楚各种节日里，元宵节比春节更受重视，这从官员放假的天数多少就能判断出来。春节只有四天假期，元宵节却有十天长假。
    当然，在此期间还是要安排官员值守的。如今冯康不在，负责值守的只剩下林云一人。
    …
    上午巳时，林云散衙之后，带着钟毅和小默来到荣国府，给贾母拜寿。
    当然，拜寿只是顺带的，他这次过来是为了兑现答应过林妹妹的承诺，帮三春姐妹讨个人情。
    三人赶到荣国府这边，却见门外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
    林云感觉有点意外，照说今儿既是元宵节，又是老太太的寿辰，府里应该很热闹才对。
    小默下马走上前，抬手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过不多时，就见院门从里面打开。一名年青的仆役探头朝外面瞧了一眼，看到牵着马匹站在门口的林云，那名仆役慌忙跑出来，向林云跪拜道：“小的给候爷请安。”
    林云：“我来给老太太拜寿，你帮我进去通报一声。”
    仆役忙道：“回禀候爷，老太太她们都去大观园里了。”
    “哦，那我过去瞧瞧。”
    “小的恭送候爷。”
    …
    三人又来到大观园这边，守门的仆役远远地瞧见，立刻跑上前来施礼道：“小的给候爷请安，”
    “我来给老太太拜寿，麻烦你进去帮我通传一声。”
    那名仆役陪笑道：“琏二奶奶有过交待，候爷来了直接进去，不必通传。”
    “哦！”
    林云心道：“看来做了候爷就是不一样，这地位是猛涨呀。”
    他让小默和钟毅在门里候着，自己迈步走进大观园内。
    这还是他头次进大观园，上次只是在门口瞅了一眼，他便跑回家去了，此后也从未来过。
    进门就是一座屏障山，山石上雕刻着曲径通幽几个篆字。
    绕过弯弯曲曲的一条小路，前面出现一处河流。河上有桥，却不知通往何处。
    林云站在桥头正迟疑时，却见一个小丫鬟从旁边走过来。
    小丫鬟看到站在桥边的林云，立刻冲他喝斥道：“你是何人？这里不许外男进入，你是如何进来的？”
    林云笑着问道：“你是哪个屋里的丫鬟，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小丫鬟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板着小脸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叫林云，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小丫鬟闻言吓了一跳，随即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不知是您，还请候爷饶命。”
    林云见状乐道：“快起来吧，我又不是大魔王，你怕什么？”
    “多谢候爷。”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起身，低着头不敢再看林云。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柳五儿。”
    “柳五儿，我来问你，老太太她们在什么地方看戏？”
    “老太太在大观楼上看戏。”
    “那能不能麻烦你领我过去。”
    “奴婢尊命。”
    …
    柳五儿领着林云踏上前面的木桥，向河对岸走去。
    林云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风景，此时冬天未去，园子里的景色还比较荒凉。
    不过，眼前的建筑却是让人感觉很惊艳，比他住的林园要豪华多了？
    他冲柳五儿问道：“这边是谁的住处？”
    柳五儿：“这里是怡红院，宝二爷住的地方。”
    顿了顿，柳五儿又道：“候爷要不要进去瞧瞧？”
    林云一脸嫌弃地道：“宝兄弟住的院子有什么好瞧的。”
    旋即，他又补了一句，“当然，姑娘住的院子，就更不能去了。”
    柳五儿闻言抿嘴轻笑，心说，“候爷说话很风趣呢，不像是杀人如麻的大将军呀。”
    两人穿过几株海棠树，恰好看到有两个丫鬟从怡红院内出来。
    走在前面的丫鬟看到柳五儿，立刻冲她训斥道：“你是那个屋里的？怎么将这个野～”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清楚走在后面的人是林云，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扑通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奴、奴、奴婢，”
    林云黑着脸斥责道：“宝兄弟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出口就是脏话连篇，像个村野泼妇。”
    “奴婢该死！”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连连磕头，吓得浑身颤抖。
    走在后面的小丫鬟也跟着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丫鬟从怡红院里走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宝玉的贴身大丫鬟袭人。
    袭人快步走过来，冲林云施礼道：“奴婢给侄少爷请安。”
    林云微微颔首道：“回头告诉宝兄弟一声，别整天只顾着玩，既然将你们留在身边，就该教会你们做人做事的道理。若是不管不问，那还不如放你们家去。”
    袭人尴尬地道：“侄少爷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
    “你也别为难她，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宝兄弟的责任。”
    袭人这下不好接话了，她也不知晓林云为何这么生气，连宝玉都被牵连上了。
    林云也没在多说，而是径直朝前面走去。
    “奴婢恭送侄少爷。”
    等林云和柳五儿走后，袭人冲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问道：“佳蕙，你是怎么惹到侄少爷了？”
    名叫佳蕙的小丫鬟只顾抬手抹着眼泪，却不敢回答袭人的话。
    袭人又冲另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问道：“春燕，你来说。”
    春燕：“袭人姐姐，才刚佳蕙没看清楚候爷，以为是外头跑进来的男子，就说候爷是野男人。”
    袭人闻言气得脸色苍白，她冲佳蕙怒斥道：“平常你就是牙尖嘴利的，说话不管不顾，今儿竟然骂到侄少爷头上，我看你是在作死。”
    佳蕙委屈地道：“袭人姐姐，我哪知候爷会来咱们这里。”
    袭人：“他那么大个活人站在面前，你又不是没见过他，难道还能认不出来。”
    佳蕙：“我开始没注意，等我认出是候爷，已经迟了。袭人姐姐，求你救救我吧。”
    袭人：“侄少爷才刚说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你今儿丟了二爷的脸，我怕你不好过关。”
    “袭人姐姐，求求你了，帮我在宝二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可别将我撵出府去。”
    “你先起来吧，我会帮你向二爷求情的。”
    “谢谢袭人姐姐。”
    …
    这边，林云跟着柳五儿走出怡红院，见前面又是河流，河上有两座木桥，一座朝东，一座朝西。
    柳五儿向林云介绍道：“候爷，朝东边的桥通往拢翠庵，西边这座桥则通往大观楼。”
    “哦！”
    林云朝拢翠庵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此前听黛玉和史湘云说过，妙玉已经搬进大观园来了。
    柳五儿见他朝那边观望，便冲他提醒道：“候爷，妙玉大师性子古怪，她从不见外客的。”
    林云闻言笑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并不是想去庵里拜访她。”
    “那咱们赶紧走吧，奴婢还有事要做呢。”
    “哦，你是谁的丫鬟？”
    柳五儿：“奴婢不是谁的丫鬟，我娘是院子里的小厨房管事，专门为宝二爷和几位姑娘做饭。”
    林云闻言停下脚步，瞅向柳五儿，心道：“这丫头莫非就是那个一心想进怡红院的小丫鬟？”
    柳五儿被她瞅得有点心慌，她怯怯地问道：“候爷，你怎么啦？”
    林云：“你想不想去做迎春妹妹的丫鬟？”
    “这～”
    柳五儿闻言有点愣神，她娘一心想将她送去怡红院做丫鬟，可怡红院哪是那么好进的，就连同她关系要好的芳官都被撵走了，何况是她这个没有靠山的小丫鬟。
    柳五儿很快就拿定主意，既然是候爷说的，那必然要答应啊，过了这次，可就没这个好机会了。
    她忙点头应道：“奴婢愿听从候爷的吩咐。”
    “行，我回头帮你和琏二嫂说一声。”
    “多谢候爷。”
    …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大观楼这边，离得老远，就听到楼上传来小戏子唱戏的声音。
    柳五儿停下脚步，冲林云道：“候爷，前面就是大观楼，奴婢就不送您了。”
    林云点头道：“行，你回去吧，今儿多谢你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柳五儿冲林云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
    林云走到大观楼下，看到有个中年婆子守在下面，那婆子显然认出了他。还没等他走近，便迎上来施礼道：“奴婢给候爷请安。”
    林云微笑道：”我来给老太太拜寿，可以上去吗？”
    婆子：“老太太早就盼着候爷能过来呢，奴婢陪您上去吧。”
    “多谢！”
    林云跟着婆子登上大观楼，就见上面摆着好几张八仙桌，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贾敏、薛姨妈、还有王子腾的夫人坐在前面看戏。
    后面左侧是李纨、尤氏、王熙凤、夏金桂陪着秦可卿、柳如是坐在一起。
    右边一桌坐的是宝玉、三春姐妹、黛玉、史湘云、宝钗，宝琴、邢岫烟。
    …
    贾母看到林云跟着婆子走上来，立刻冲他笑道：“云哥儿，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林云走上前躬身施礼道：“今儿衙门公务不多，我忙完了就来向老祖宗讨杯寿酒喝。”
    贾母乐呵呵地道：“好，回头我让宝玉多敬你几杯。”
    林云又道：“我还有个事儿想求老祖宗恩准。”
    “哦，是何事？”
    “两位妹妹想约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和邢妹妹今晚去东市赏灯，她们担心老祖宗不放人，就让我来向老祖宗讨个人情。”
    王夫人闻言皱起眉头，她刚想开口反驳，却听贾敏开口冲林云责备道：“胡闹！这事你该先来和我商量才是。”
    林云陪笑道：“我这不是担心被您否了，不好像两位妹妹交差嘛。”
    贾敏冲母亲笑道：“云儿就是太娇惯两个妹妹了。”
    贾母乐呵呵地道：“兄长疼爱妹子是应该的，云哥儿，我让她们跟你出去赏灯，你可要保护好她们。”
    林云忙道：“老祖宗放心，我会多安排人手，照顾好她们的。”
    “行，那就交给你去安排吧。”
    “是。”
    林云应了一声，随即便告辞走人。
    王夫人张张嘴，想要阻止，却又忍了下来。她想起丈夫临走时说的话，想要自家大姑娘在宫里过得好，就别得罪小姑子。
    …
    黛玉见林云和贾母说完了，赶紧冲林云招手，示意他过去说话。
    等林云走过去，黛玉迫不及待地冲他问道：“兄长，那事说定了没有？”
    林云点头道：“说好了，老太太同意你们一起去赏灯。”
    众女闻言都喜上眉梢，史湘云又道：“兄长，你没漏掉邢妹妹吧？”
    林云：“都说了，你们每人只许带一个丫鬟，可别一群人跟着去，让我不好保护。”
    黛玉：“我们记住了。”
    宝玉：“林大哥，晚上几点出发，咱们先约好时辰。”
    林云故作惊讶地道：“宝兄弟，你也要去啊？”
    宝玉愣神道：“林大哥，你才刚没提让我一起去啊？”
    林云：“太太坐在那边，我哪敢提你呀。若是太太一发火，姐妹们全都去不了。”
    “呃～”
    宝玉这下傻眼了，姐妹们都去赏灯，却将他一个人丟下，那还不急死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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