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烈酒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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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4月9日晨昏。
    瑞文换上洗好的黑西装,听了一会热浪电台。凯撒.热浪讲起了尤娜.晨曦养的猫,滔滔不绝,说晨曦家族的猫来自一支古老而尊贵的家猫血脉,世代陪伴家族,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那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猫吗?他心想。
    白猫这一毛色在猫咪群落中最不讨喜,也最为弱势,称不上尊贵,甚至可能位列猫咪社会底层。
    据他所知,晨曦家族本身的历史都不过百年,所以这八成是在胡扯。
    从诺达利亚旅馆死里逃生后,他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当用手支着嘴唇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地啃咬食指的第一个指关节侧面,咬得非常用力。
    三天下来,他的左手食指侧面留下了一个消不掉的红印,他把这也归咎于“绯红”后遗症之一。
    而今天他就要去完成那名疯导演的测试。为此,他把《烈酒轶事》的剧情摘要、人物资料等啃了好几遍。
    这是一部以烈日历133年限酒令时期为背景的电影,故事非常简单,主人公是一名叫托尼的小混混,在机缘巧合下与路边酒贩道格拉斯相识,由此展开了一系列惊心动魄,充满暴力美学的烈酒走私冒险。全片充斥着过激台词、动态镜头和过于硬核的实战拍摄。瑞文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绯红”控制了绝大多数打戏演员,让他们在实拍时真的气血上头,大打出手。
    自己无疑要扮演混混托尼。
    为此,他花了一整个晨昏的时间考察,熟悉那些他并不怎么了解的酒业黑话。
    比如斯卡夫佬,那是酒鬼的意思。
    比如吉哥水,泛指大部分酒类,这取的是酒水能让酒鬼们眉开眼笑的谐音。
    瞎猪,斯皮克以西酒吧的另外一种俗称,瞎虎指的是背后势力更硬一些的瞎猪酒吧,据说有些打着参观老虎,摸老虎屁股的广告牌。
    扫帚汁,那是一种极其难喝的酒水替代品。
    缸琴,指的是自家产的杜松子酒。一般而言,这些私人作坊会使用家里的大浴缸来制造杜松子酒,这是他们所拥有的最大的容器。
    换句话说,喝这类酒和喝洗澡水无异。
    把卡梅隆支走后,瑞文拿上皮夹、五响左轮和上次那个威士忌瓶子出了门。他尝过一口,里面的不是威士忌,也不是缸琴,而是带着一股劣质焦糖味的朗姆酒。
    朗姆酒在奥贝伦具有很重大的象征意义。十多年前,奥贝伦地下200深的新德市南区爆发过一场朗姆战争,波及到了好几座地下巨型企业,两座因此而破产。有说法指,垄断一条朗姆产业链,能让公司所有其他收益平均上升百分之二十!
    几名没书念的“艳阳小子”踩着破破烂烂的滑板,在铁丝网区滑上滑下,用喷罐喷涂几幅没人管的墙壁。自从生活踏上了正轨,整条艳阳街在他的眼里变得热闹了不少。
    “咣!”一声,一名艳阳小子背部朝下重重地摔到了灰泥地面上,惹来同伴们一阵嘲笑。
    “威金斯,这空翻真烂!”
    瑞文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不再理会倒霉的男孩,继续向前走去。
    他在同一个拐角处看见了酒摊和那几盆食肉植物,还有酒贩道格拉斯,场景和电影里大同小异,但道格拉斯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瑞文不禁纳闷,究竟是“绯红”控制了一个和道格拉斯同名的酒贩来演这场戏,还是这里本来就有个酒贩,而“绯红”用某种方式诱导了他,让他误以为自己名叫道格拉斯?
    两种可能性都有。总之,在他现在看来,一切巧合都是胡扯。
    瑞文平静地走上前去,把威士忌瓶子往玻璃小窗口前一杵,发出沉闷的声响。
    “希望你还记得我和我的60烈洋,我想要点比这个更好的。”
    “呵呵,我喜欢这种硬汉风格!”凯夏在他脑中插嘴道。
    “闭嘴!”瑞文默念。
    “啊,我当然记得你,道格拉斯的第二类好朋友。”道格拉斯立刻弯腰下去。热风中传来了货真价实的威士忌香味。
    “你到底有几类好朋友?”瑞文冷笑道。
    “三类。要想和道格拉斯做朋友非常容易......”道格拉斯刚拿着酒瓶抬起头,就看见了桌上的120烈洋纸钞。
    “......我想您已经掌握了窍门。”他立刻换了敬称。
    瑞文不想在寒暄上浪费太多时间。
    “我不想拿着两个巨大的瓶子回去,我家里有人,他会误以为我成了个酒鬼。”
    “既然如此,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道格拉斯把酒瓶放回桌下,转而递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双头蛇里拉琴徽记印于卡片中间,下面是一行金色的小字:许德拉会所。
    这就对了。瑞文伸出两根手指,把纸片夹住,收进衣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在心中默念:不要调戏克莱尔......
    “不要调戏克莱尔,后果不堪设想!”道格拉斯嘱咐道。
    瑞文在心中苦笑了一番,扬长而去。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剧情发展,也不知道那个疯导演是怎么监视自己的。也许他能用某种方式窃取我的视角。
    他想起了那天在车上,自己和其他人的眼睛里突然闪过的那一抹绯红。
    许德拉会所不在艳阳街,卡片上的地址是日升街46号,沿着艳阳街口延伸出的日降街一直走过去就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随着限酒令而来的一段萧条经济在日降街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痕,比如那家再也不开门的马尔博罗香烟店、杂货铺上方挂着的巨大止咳糖浆招牌,还有废弃的医生牌药丸专柜。宝琪女士曾经提过这种医生牌药丸,似乎是一种类似神秘产物的东西。
    这些空专柜是淡黄色的,被随意丢在墙角,有的被拿来放置饮料瓶。
    专柜上印着的医生牌药丸图样是一种黑不溜秋的球状物,看起来就很不妙。下方印着一行绿底金边的标语:
    “你最好的口服医生!”
    唔,加上这句标语,感觉上更加不妙了。
    步行花了瑞文整整半个小时。日升街46号的门面并不是会所,而是一间低信用当铺,专供那些没有银行账户,或者信用分数低的奥贝伦市民典当贵重物品。这里不是给穷人应急的地方,通常情况下,受众是那些差一点资金就能爬到中下甚至中产阶级的人,可能是创业资金或投资本金。
    瑞文径直走到柜台处,通过隔热玻璃挡板上的小洞交出了那张卡片,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汗。他特意把帽檐压低了一些,毕竟他现在比那些抓住救命焦麦杆的中下阶级稍微好点,财政没那么窘迫。
    一只圆润的手很快从盖了黑布的挡板那边伸了回来,交还了卡片。瑞文注意到,这位胖女士的五指指甲上都有跃动的数字。这种高度文明化的遗产无疑经过了许多细加工,就算素材便宜,也要在价值上附加一大笔加工费。
    “它花了你多少钱?”胖女士抹了油般的声音从柜台那边传来。
    “不多,210烈洋。”瑞文报出了在道格拉斯酒摊的总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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