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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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风大,海浪轰鸣中还夹杂着海鸥的叫唤声。</br> 刚才还契而不舍问联系方式的女生听见他俩一唱一和,立马换了一张脸。</br> 白眼一翻,转身时骂了一句:“合着搁我面前秀恩爱呢?一对神经病。”</br> 陈溺:“……”</br> 她微微皱眉,下意识抿了抿唇。反观对面这位,被骂了也乐得不行。</br> 江辙左手搁在桌上,食指上戴着一个银灰色克罗心戒指,上面的鸢尾花和十字架图案很有设计感。</br> 天生桀骜的一张脸上挂着痞坏的笑,眼尾那颗淡痣在湿发下显得更为潋滟帅气。</br> 他们刚从海底上来不久,头发都是湿漉漉的。好在刚才在船舱里擦过一道,不至于滴湿衣服。</br> 陈溺撑着下巴,浓密长睫毛垂下,心无旁骛地喝着那杯甜度过高的奶茶。</br> 江辙伸手扫开她眉间粘连在一起的碎发,幼稚地扬扬下巴,跟告状似的:“她骂你。”</br> “我听见了。”陈溺面无表情地补充,“她也骂你了。”</br> 江辙唇边笑意更深,跟提醒她别想赖账似的:“嗯,骂我们这一对。”</br> “……”</br> 真不知道他笑这么荡漾干嘛?嫌自己不够招眼嘛。</br> 陈溺感觉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冲动了,面上神色自若,其实都不知道走神走去哪了。</br> 她这算是答应了吧?</br> 他们在这一刻起已经在交往。</br> 没什么正式的仪式感,也没有真实感。</br> 江辙看着她停下嘴,似乎嫌太甜腻,蹙了好几下眉,喝得也费劲。</br> 他突然起身凑过去,快到有风拂面,高挺的鼻梁骨差点撞到她鼻尖。</br> 陈溺身体都僵住,上半身往后挪了挪:“干什么?”</br> 江辙两只手的手肘撑着桌子,空出只手把她的吸管转向自己这,咬住它喝到底。咂巴了下唇,才抬眼回答:“帮你喝完。”</br> “……”陈溺段位太低,脸皮也厚不过他,站起身来要走。</br> 刚往前迈了两步,肩膀就被往后扯了下。</br> 宽大修长的手缠过来,十指交握住她。</br> 江辙举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嗓音沉沉:“陈绿酒,牵好你的人。”</br> 陈溺被他缠得有点惶恐:“你别握这么紧,热。”</br> 他喉咙里发出闷笑,摆明了不信她。怕她反悔一般,握得更紧了:“大冬天的哪儿热,我给你降降温?”</br> 她脸颊都被逗红了,偏偏死扛着不低头,推搡他。</br> 江辙挨近了点,吊儿郎当地碰她脸:“害羞什么?你别勾引我啊。”</br> 陈溺打开他的手:“大街上,你别乱犯病。”</br> 他笑着又凑上气,想问一句“那回去能不能犯”。但终究是怕把人逗狠了,下次又该躲他了。</br> 冬天的天色黑得特别快,夕阳和海平线相接,完成最后的交棒。</br> 天际另一边,斜月沉沉,远处的山海间起了大雾。随着潮汐而来的,还有港口归航的船只。</br> 陈溺看了看时间,才四点,街边的路灯霓虹就已经全亮起来了。</br> 系主任在群里发了消息,半小时后,酒店开始给大家送餐。</br> 两个室友连环轰炸她,问什么时候回来。</br> 江辙看着她准备回酒店,歪着头:“准备回去了?”</br> 陈溺抬眼:“你还有事?”</br> “我说你,刚有了对象就抛弃他。”他若有其事地捏捏她指骨,“你是个始乱终弃的好手啊。”</br> 陈溺脸颊两侧的头发软趴趴地随风而动,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纠正:“江辙,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br> 江辙霸道无理:“那我不管,在我这就是这么用。”</br> 她愣了几秒:“你想怎么样?”</br> “当然是……和我约个会。”</br> 他们悠哉悠哉地散步,到了本地最大的广场那。</br> 广场舞大妈们在热烈起舞,大草坪上坐满了看公屏电影的市民。</br> 往前走还有几个小孩在放风筝,冷不丁有人撞过来。</br> 江辙揽住她,把她往人行道内侧放。</br> 陈溺手上还捧着一个冒热气儿的煎饼果子,慢吞吞地吃,跟小猫咪进食似的。</br> 江辙没什么胃口,但喜欢逗她,时不时低下头过去咬她那饼几口。</br> 冬夜里的城市比起热天都要沉闷几分,晚上风大,吹得湿发早就干了。</br> 陈溺穿得不算少,但人瘦,裹再多也显得纤细。外套帽子盖住脑袋,脸只露出个鼻头到下巴尖。</br> 腮帮子在里头小口小口动着,看上去乖巧又软萌。</br> 吃完煎饼果子,江辙又给她塞了瓶小的热牛奶。</br> 也不打开她的帽子,就直接往里头喂。看着她里头好像在动,就故意摸她脑袋,真把她当宠物养了。</br> 陈溺恼怒地抬手掐他胳膊,本来还试过打他头,不过她相较他来说太矮了,要垫脚就没了气势。</br> 最后牛奶也喝不下了,又推回给他。</br> 两个人没说话,动作却莫名地默契又应景。</br> 闹了她好一会儿,江辙边笑边把她帽子摘下来。</br> 陈溺吃东西时一直低着眼,也没看到哪儿了。</br> 耳边传来吉他和电子琴的伴奏声,她看向那一小簇人群。</br> 是流浪歌手在唱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怪好听的。</br> 刚挤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前情提要是什么。</br> 站在C位的主唱小哥蓦地朝江辙递上了话筒:“帅哥,我决定今晚的第一位合唱观众就是你了。”</br> 一群人起着哄,边拍掌边说“来一个”、“来一个”!</br> 陈溺被逗笑,看热闹不嫌事大。</br> 江辙偏了下头,问她:“想听吗?”</br> 围观群众当然在这时候不忘撺掇。</br> 也不知道他问自己是想唱还是不想唱,但陈溺这从来不给他准备什么台阶下,她淡淡一笑:“听啊。”</br> 他揉揉她头发,就借了那位不知名歌手的吉他,坐上了放在中间的高脚凳。</br> 单腿曲起,大衣扣子也松了两颗,骨感白皙的长指看似很专业地拨弄了两下吉他弦。</br> 几个音符出来,旁边的电子琴伴奏手很快get到他要唱哪首歌。</br> 江辙侧着脸,黑漆的眼眸稍垂,靠近立着的麦克风开始唱了第一句:“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溺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br> 是《园游会》。</br>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陈溺这种除了落日飞鸟乐队就不听其他歌的人,却已经把他喜欢的周杰伦全听过好多遍。</br> “气球在我手上,我牵着你闲逛。有话想对溺讲,溺眼睛却装忙……”</br> 喉咙里轻哼出清越的调,人群圈子不断被扩大。</br> 男生认真唱歌的气质和漫不经心时相比,更多了一份吸引人的特质。霓虹灯在他发梢和清秀挺直的鼻梁上停留,嗓音磁沉。</br> 江辙只唱了十几句就停下,手指骨骼分明,在吉他弦上作最后的伴曲收尾。最后绅士地从凳子上下来,鞠个躬。</br> 陈溺站在原地未动,注视他许久后,在下一秒和他安静地对上了视线。</br> 江辙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隽,带着笑意。</br> 有些恍惚迷离的夜色下,他这模样恐怕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句深情。</br> 海洋系全体学生回校那天,安清的市中心下起了雪。</br> 直达车进了校门,雪越下越疾。</br> 陈溺下车时,身上裹了件白色大衣,一看就是年轻男款的。</br> 她和江辙的八卦在回来时就已经传遍了返校的几辆大巴,回来也自然有人朝她多看几眼。</br> “也没怎么特别啊。”</br> “长得纯还冷淡,应该也不会撒娇吧,比过往几个普通多了。”</br> “这都回学校了,江辙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呢,看不出有多上心,看他们多久分吧。”</br> 在这种讨论声里,陈溺总是装睡装聋。</br> 说来奇怪,她在中学时代巴不得越低调越好,几乎没被当成这么多人的关注对象过。</br> 但上大学以来,网络的传播面更广了。</br> 不管是好的坏的,她已经被顶在风口浪尖好几回。</br> 从开着空调的车里下来,冷空气顺着风飘进她脖颈里。</br> 陈溺刚吸吸鼻子,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熊抱。</br> 路鹿坐在女寝楼下等了有几分钟了,刚又贪玩地捏了捏雪,手都是冰冰凉凉的。</br> 陈溺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口袋,皱着眉:“你怎么出来了?”</br> 路鹿手指戳戳她身上这件衣服,一脸“你说呢”的明示:“回去跟我讲!我要听全过程!”</br> 身后两个室友闻言紧跟其后,一脸兴奋地点点头。</br> ……</br> 晚上睡觉前,陈溺电话响了起来。</br> 11点钟,校园网已经不怎么通畅。陈溺开了流量接通,也懒得跑阳台去吹冷风,索性捂着被子:“喂?”</br> 那边起初有些吵,应该也是在宿舍。</br> 贺以昼他们在看片,女主角叫得声音太难听。难听到江辙直接去了外边,拉上了阳台玻璃门。</br> 从海栗湾回来没买到高铁票,江辙一闻到短长途大巴就反胃。晕了几个小时的车,回来就躺在寝室补觉。</br> 他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给陈溺发消息,她回得也慢。</br> 跟嫌打字浪费钱一样,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几句话。</br> 跟她谈个恋爱,像是在做梦。</br> 这才第二天,江辙仿佛已经体会到了那些女孩跟他在交往后期的感觉,不主动也不拒绝。</br> 他穿了件薄卫衣,倚着墙,仰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你在干嘛?”</br> 陈溺闷声:“睡觉啊。”</br> “睡这么早的?”</br> 陈溺看了眼时间,可能对年轻人来说确实早吧,不过她也没什么打发时间的爱好。</br> 江辙听不见她回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又问:“明天有课吗?”</br> “一节早八。”</br> “我给你送早餐。想吃什么?”</br> “……想喝个汤。”</br> 没来由的,陈溺想起开学时看过他熬汤的一张照片。</br> 对江辙一时兴起的说要送早餐,陈溺其实没抱多大希望。早八点的冬天,一只野猫在外头都能被冻死。</br> 要不是有课,她估计也不会起这么早。</br> 和大部分女生一样,里头穿着睡衣,外面裹个大棉袄就出了门。</br> 还没走出寝室楼下,手机叮咚叮咚的消息响个没完。</br> JZ:【?】</br> 【上早八的人还起这么晚。】</br> 【您这是打算踩点进门,和教授肩并肩呢?】</br> “……”</br> 陈溺把静音开了,加快了脚步走到宿舍楼外面。</br> 长椅下,外头清晨雾气冰冷。</br> 江辙站在路边上接受路过人的洗礼,眼皮沉重地耷拉着,看上去还没睡醒似的。</br> 他怀里抱着一份保温食盒,只露出一个盒盖。</br> 陈溺走过去,自发进行“失物招领”。</br> 江辙完全是看鞋认人,这才抬起头盯着她。把食盒递过去,打着哈欠:“早。”</br> 他黑睫上还有潮湿的水雾,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揽着她往教学楼走。</br> 陈溺看了眼手上的食盒,她还记得他那个“瞎弄”的谐音梗,问了句:“这汤不会就是夏浓吧?”</br> 江辙被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被气笑了。</br> 他没说昨晚就因为她一句想喝汤,他大半夜出校门,跑完超市买食材,又回了公寓。</br> 她倒好,磨磨蹭蹭下来,直接给他扣一个“瞎弄”的帽子。</br> 江辙指腹碰了碰她冰凉的脸蛋,而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困乏地否认道:“不叫夏浓了,叫春日。”</br> 作者有话要说:-父老乡亲们先专注磕糖好嘛!别提分手,九折cp支棱起来!!!</br> -搞了个新预收,下本可能会先开这本暴娇少女暗恋啥啥的!求个收藏~《惯性下沉》</br> 决定喜欢梁勘的最后一年,温从宜鼓起勇气越了雷池。得到一句“不行”后,她从梁家搬了出去。</br> 那晚的雨下得比依萍找她爸要钱时还大。</br> 梁勘找遍半个市,在凌晨一点终于收到这位妹妹的回复:【不行?原来身残志坚就是您这样,受教了。】</br> 梁勘:“……”</br> 温从宜在十五岁来到梁家,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叫梁勘。</br> 男人生了副英俊皮囊,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闲来无事就爱逗她:“喊句哥哥来听听。”</br> 后来,她不想再喊他哥哥了————</br> “温从宜。”</br> 男人眉骨微抬,语气危险:“你昨晚抓着我的背喊‘狗男人’,这词是从哪儿学的?”</br> Tips:小乖张x不正经|差6岁|就是辣个伪兄妹背着父母酱酱酿酿(嘿嘿自己产粮,就好这口</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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