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太深

    京兆府衙。</br>　　徐腾远在门口等候李九霄，二人碰面之后徐腾远问道：“李大人可是有什么好事，看起来这般高兴。”</br>　　李九霄笑着说：“凶手已经找到了。”</br>　　“这么快？”徐腾远吃惊。</br>　　昨晚他回去之后想了半宿，硬是没有什么头绪，没想到李九霄已经找到凶手了。</br>　　“李大人莫开这种玩笑，事关宗室子弟马虎不得。”徐腾远又说。</br>　　李九霄好笑：“徐大人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宗室子弟？”</br>　　徐腾远惊疑不定。</br>　　莫非李九霄真找到了凶手？</br>　　若是如此，李九霄的能力未免太强了。</br>　　二人边聊边走进府衙，恰巧碰见来府衙的萧允中，徐腾远连忙问候，李九霄则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br>　　一点面子都不给萧允中。</br>　　萧允中皮笑肉不笑，“二位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br>　　徐腾远欲言又止，李九霄淡淡说道：“萧大人说笑了，好事谈不上，不过是破获了一桩命案罢了。”</br>　　“嗯？”萧允中留了个心眼。</br>　　“可是前日平康坊发生的命案？”</br>　　李九霄压根没想过瞒着，轻描淡写说道：“正是，真凶已浮出水面，今日便可实施抓捕。”</br>　　萧允中面色愈发惊疑不定，显然知道点什么，又说：“李大人会不会弄错了，我听范大人说那名娼妓是溺亡的。”</br>　　“范大人查过此案？”李九霄反问。</br>　　萧允中瞬间语塞。</br>　　这个问题让他很是难堪，因为范策根本没有调查过这起案件。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告诉李九霄，这起案件适可而止没必要查下去，让那名娼妓‘溺亡’符合各方利益。谁能想到李九霄假装没听懂，直接点破了这个问题的关键。</br>　　“是老夫糊涂了，你们先去忙吧。”萧允中匆匆离开。</br>　　李九霄嘴角勾起冷笑：“萧大人老了啊，徐大人有没有兴趣当京兆府尹？”</br>　　“李大人别开这种玩笑，我这辈子能当个京官已经很知足了，实在不敢奢望京兆府尹。”徐腾远说的都是实话。</br>　　但——</br>　　上了李九霄这艘‘贼船’，就由不得徐腾远了。</br>　　二人回到官廨，李九霄才告知徐腾远真凶的身份，徐腾远闻言脸色蓦然大变。</br>　　“当真？”徐腾远忐忑不安。</br>　　李九霄，“把人带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br>　　徐腾远生怕以他们二人的力量，没法把李居仁从府里带出来，毕竟府衙里没几个衙役会听从他们号令。</br>　　对此李九霄早有准备，因而一大早就派人去庆王府请人。</br>　　不出意外的话，李权会很感兴趣。</br>　　“等一下！”范策气喘吁吁赶来。</br>　　“谁让你们妄自猜测的？那娼妓根本就是溺水身亡，不存在凶手！我命令你们马上停止查案，一切到此为止！”</br>　　范策原本没放在心上，直到萧允中刚刚找上他。</br>　　如果真被李九霄查出点什么，范策肯定会被大人物迁怒，搞不好乌纱帽不保！</br>　　李九霄淡淡说道：“范大人急什么？”</br>　　范策心想能不着急么？如今只能嘴硬说道：“我自然着急，生怕你们为了政绩搞出冤假错案！我已经把此案查清，不存在任何凶手！”</br>　　看见范策猴急的模样，二人皆忍俊不禁。</br>　　远远看去，跟猴子似的。</br>　　“范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制造冤假错案，而且已经掌控了实质性证据。”李九霄存心逗一逗范策，范策闻言更着急了，嚷嚷道：“既然你们找到了凶手，那就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接下来你们不必再负责此案，由我全权负责！”</br>　　李九霄自是岿然不动。</br>　　范策沉声说道：“你们这是在违抗上官的旨意！当心本官上奏参你们！”</br>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腾远也不再跟范策客气，冷声说道：“范大人这么紧张，莫非是知道凶手是谁，想要保护他？”</br>　　被说中心事，范策脸色更加不自然：“胡说八道，我为官清廉怎么可能包庇罪犯！只是怕这起案件水太深，你们把握不住！”</br>　　“不必了，请范大人回去吧。”李九霄下了逐客令。</br>　　范策气得几乎跳脚，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二人骂道：“你们目无长官，更无视大魏法纪！我严重怀疑你们有所图谋，从现在开始府衙任何人都不会听从你们的调令！除此之外，你们也不得离开府衙半步，否则会视尔等为造反！”</br>　　“若有强闯，格杀勿论！”</br>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策已经被逼急了。</br>　　徐腾远闻之极为生气，貌似滥用职权的人是范策才对，居然还有脸把这屎盆子扣在他们头顶。</br>　　不等他开口，李九霄摆了摆手，徐腾远这才没有跟范策争辩。</br>　　范策意识到事态紧急，于是立马找来虞敬，让他把府衙所有衙役召集起来，把李九霄的官廨层层包围，不让二人进出。</br>　　“二位，政绩不是这么好捞的。”范策冷哼。</br>　　府衙之内除了大大小小的官吏，还有四百多名衙役，这些衙役里三层外三层把官廨包围，让徐腾远呼吸急促，但也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范策。</br>　　反观李九霄，气定神闲。</br>　　“李大人，千算万算你可能没算到这点吧？只要我现在把你们二位绑起来，再把关于这起案件的一切证据烧毁，就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了。”范策走到李九霄身旁，用只有三人听到的声音开口，气得徐腾远指着范策鼻子怒骂狗官。</br>　　都说京城官场黑，没想到这么黑！</br>　　范策哈哈大笑，“谁让你们如此鲁莽，没跟我通气就擅自查案？李九霄就不说了，你徐腾远算个屁，一个乡巴佬也配在京兆府呼风唤雨！”</br>　　徐腾远气得说不上话。</br>　　“呵呵……”李九霄笑了起来。</br>　　“范大人真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们脚步了么？”</br>　　范策挑眉：“少故弄玄虚，被这么多人包围，我就不信你还能打翻身仗！真要这样，我以后把名字倒过来写！”</br>　　李九霄摇头，“名字就不必倒过来写了。”</br>　　范策总觉得李九霄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br>　　“把你人头砍下来就成。”</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