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宿命玄天

    “终于准备完了。”</P>
    虚空中传来轻轻的叹息。</P>
    劝服自己的执念可比毁灭世界难得多了，周周转转这么多年，祂终究是在自己快死之前骗过了执念，摧毁了自己所有的过去和忘不掉的回忆。</P>
    低沉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倘若视野拉远，便能看见上水渡残迹一边是黑乎乎的巨大碎片，那是五方极界，躲着所有从上水渡奔逃的传承者。</P>
    而另一侧，是比五方极界庞大百万倍不止的混沌！</P>
    那是让陆吾被欺骗的彼岸！是真正的山海！是吞噬和扭曲一切的根源！</P>
    一头黑色遍布嶙峋甲片的生灵横亘在上水渡和混沌之间。</P>
    它朝着混沌的一侧已经被腐蚀得只剩干枯的骨头，双眼紧闭，气息微弱。</P>
    庞大的生灵缓缓睁眼，它有着冷酷无情的银白色瞳孔，狰狞的龙首长满了倒刺般的玄角，斜斜地顺着脊背延伸。</P>
    脖颈仿佛只是九节空空的厚甲覆盖，里面起伏着猩红的阴云与黑雾，时而窜过闪电似的光。</P>
    九只畸形利爪贴在腹侧，身躯如龙蛇环绕五方极界的外围游动，似有无数手臂从祂身躯上探出，渴望攥取活灵的气息。</P>
    许久未醒，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快死去了，再晚上一点，恐怕连脱离的力量都会消失。</P>
    “出来。”</P>
    祂低声呼唤，意志贯穿脆弱的碎片。</P>
    “不要，求帝君饶命。”</P>
    数十道混合恐惧的意志辐射开来，往更深处钻去，只有两道还停留在原地。</P>
    “你们藏在里面，碎片就永远脱离不了【山海】。”祂说。</P>
    没有等待，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机会。</P>
    游动的巨灵团住碎片，低头从中咬出一大团五光十色的彩晕，脑袋一甩便吞入腹内，其中最为闪亮的一团正是【凤凰】的模样，在其旁边的，是【白泽】。</P>
    祂脖颈处的云与雾顿时变得更加鲜亮，枯骨一侧也开始生出血肉。</P>
    巨灵摆动身躯，和混沌比起来就像水波中扭动的虫豸，一点点远离。</P>
    【山海】边缘。</P>
    两道极不起眼的影子，安静地注视这一切。</P>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厉九川面如金纸，身形虚幻时隐时现。</P>
    他身边站着银发的无上玄天，同样虚幻如雾。</P>
    这是对应白帝子的玄天上帝，银发银眸。</P>
    而之前摘画的那一位，黑发黑眸，对应玄十一的无上玄天。</P>
    “不错。”无上说，“这就是真相。而你，是执念。”</P>
    “什么意思……”</P>
    “我登帝之后，五方极界就已经被打坏了，上水渡也是我亲手养起来的，可是【山海】越来越靠近，这些迟早要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