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使命②

    “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了……”肥胖的巡警呵斥道，“我只是将那个女孩送到雷伯利欧区前面而已……我可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他顿了顿，“说起来原本就是你们这些艾尔迪亚人的小孩没带许可证跑到城市里来不对——看起来你的儿子没有搞清楚自己族人的立场啊……你有好好教导过他自己祖先犯过的错吗？要是那也不够的话，就该戴上项圈锁起来！”那个肥胖男人恶狠狠的说。
    看待我的眼神中充满的蔑视……
    “非常感谢大人的指点……犬子就由我来严格指教……请大人烦心……”懦弱的父亲说。
    ……
    我知道这个“马莱治安局”的男人在说谎……他之前是在河边荒地上偷偷睡觉……根本无事可忙……
    母亲强忍的内心的强烈悲痛，在一边不断地落泪……缺不敢哭出些许声音。
    而我的父亲……他像这些男人……卑躬屈膝……
    我当时的心里……对父亲……和眼前这个男人，升起了一股无以复加的憎恶……
    但最多的……是对自己愚蠢的无尽诅咒……
    是我……亲手将妹妹“杀”死……
    ……
    “距今1820年前……我们的祖先‘尤弥尔·弗里茨’与大地恶魔签订了契约……获得了近乎无敌的力量——这就是巨人之力。”父亲将一本图册展现在我的眼前，“尤弥尔死后……将灵魂分成九分，即是“九大巨人”。他们创建了‘艾尔迪亚’帝国。”
    “艾尔迪亚将古代大国——马莱灭亡后，成为了大陆的支配者……从此以后……就是黑暗时代了……拥有化身为巨人的‘尤弥尔子民’将其他种族视为下等人种，并进行了压迫。他们夺走的土地财产甚至消灭的民族不在少数。不仅如此，艾尔迪亚人还强行逼迫其他民族为他们繁衍子孙，增加‘尤弥尔’族的数量……这场民族净化行为持续了1700年。”
    “后来，曾经的大国马莱对盛极一时的艾尔迪亚实施了反间记，由此引发的内战使得艾尔迪亚弱化。而后更是将‘九大巨人’之中的七大巨人归为己用，并于80年前的‘巨人大战’取得了胜利。”
    “弗里茨王在其残余的国土‘帕拉迪’岛上筑起了三道城墙……并将国民迁徙到这里……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国民都跟随这国王。像我们这些并非马莱的艾尔迪亚人，就被他们抛弃在了大陆上。”爸爸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说。“原本，以我们的身份即使被马莱消灭殆尽也不奇怪……但也许是因为我们是‘恶魔的后裔’吧……宽大的马莱人并没有杀害我们，还给予了我们生存的土地……”
    我的父亲一个劲的和我诉说着祖先的罪孽。
    作为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的父亲，他的确是能言善道——严格遵守主人的训斥，心安理得的贬低自己的祖先的样子——在我看来，无异于一条狗……
    ……
    “那个男人说了谎……他在为什么事情撒谎——他肯定知道什么……”在父亲教育了我之后，我突然说。
    “别说了！这房子的墙壁很薄……”父亲马上打断我的话。
    “一定是那个男人将菲给……”我不顾父亲变化的脸色，继续说。
    “闭嘴！”父亲慌张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母亲转过头。
    “嗬……嗬……”父亲喘着粗气。头上密布着汗珠，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十分惶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的祖先是大罪人！怀着所谓的优生思想施行民族净化……我们的体内流淌着恶魔的血啊！”
    “我和菲没做过那些事啊！”我突然咆哮起来，眼泪止不住，“我们仅仅是在街上走过而已啊！”我双拳用力的打在桌子上，似在质问，似在反驳。
    “……你是……怎么了？”父亲已经惶恐至极，“你就那么希望和父母一起去‘乐园’吗?”
    母亲走过来，眼神中也带着害怕。
    “耶格尔一家对治安局怀有恨意……”父亲喃喃道，“仅仅是有这一句传言，我们全家都要完蛋！”他走到我面前，用恳求我的语气说：“你明白吗?格里沙?即使我们不是直接的加害者，但是站在有长久受迫害者的角度，他们根本不用管这个……”
    他低下头，向我下跪。
    “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在收容区里谨言，慎行……拜托你了……格里沙……别让父母也受到和菲一样的遭遇吧……”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嗯……我明白了……”
    ……
    错的到底是谁呢？
    是我?
    还是这个世界?
    恐怕两者都有吧……
    我既无知又愚蠢……
    而这个世界又是疯狂而不讲理……
    ……
    18岁。
    这一年，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我毫无感慨之中，继承下了父亲的诊所的时候。
    “你这个十字刀疤，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个来诊所的青年。
    他的肩膀上刻了一个极深的十字。
    “这是同胞的证明……”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哦……”我点点头。
    这种事情，作为医生，谨言慎行……
    “你的妹妹……”他突然说，“是被马莱党局杀的。”他看着我，“我们在马莱政府内部有内线，他是这么说的。”
    “你要是愿意协助我们，就把详细的情报告诉你……只要你助我们‘艾尔迪亚复权派’一臂之力……”
    我看着青年，心中突然涌起一团火焰！
    不知何曾几时，我的世界早已毫无色彩。单调的可怕……
    我跟着他们到了根据地。因为我是医疗从业者，并马莱政府怀有恨意。
    因为这两点，反马莱地下组织“艾尔迪亚复权派”前来招募我。
    因此我得知了妹妹死亡的真相——
    那个下午，妹妹并没有被送到收容区前，而是被带到了那个肥胖巡警的家。
    那个家伙他对我妹妹施暴，到最后，他将我的妹妹为了狗……
    那只令人讨厌的死肥猪……他将我的妹妹喂了狗！
    事后甚至在我眼前露出无所事事的样子！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所有的马莱人！
    我当时立下誓言——我要让那群该死的马莱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我们祖先的所作所为才是正确的！为了让世界重回正轨！必须让艾尔迪亚复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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