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歆烛映秋影2·

    前情提要
    ——
    “还真挺近，就隔一个路口。等等，这里什么情况。”
    墙上贴了几张大字报，大致内容有什么“早签约早受益”这类，“我们学校要拆了吗？”
    “不会吧，拆了搬到哪？新区？”
    墙上的一幅海报说明了这一切。“歆北中学扩建开发工程”，歆北前面有两个字被用膏药贴掉了。几个同学在海报下议论纷纷。看海报，以后这里不仅要新修地铁站，地铁站还要联通教学楼。厉害了。教学楼似乎也要扩容一倍。
    “民办两个字呢？”若韶发现了端倪。
    “贴掉了吧，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我拖着若韶拐角走进了巷子。
    进校前，我瞥了一眼门口的牌子。“民办”两字还在。
    “歆秋那么快就回来了啊。”进教室的那一刻，同学们都在欢呼。
    “昨天武林城玩得怎么样啦？”
    我坐回座位，不想搭理他们。
    早操结束时，突然听到校长的声音。抬头一看，领操台上，校长站着。比起昨天，他似乎又瘦削了不少。
    ——
    “没人注意到吧……把我叫来做什么……”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再转角走入这个死角。
    “这里没人来的，放心吧。以前我经常到这里发呆。”这里与老师办公楼隔了一层灌木，一旁是不知通向何处的一扇铁门。门前的杂草正说明此处门可罗雀。
    “我们学校要改成公办了。”我就开门见山了。
    “诶厉害了。是你干的吗？”烛影表示惊奇。
    “嗯……”我的话被一个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
    “现在高年级都好可怕呀。”从灌木后面窜出来一个低年级同学。
    我还愣了一下，烛影跑去拉住正要去叫别的同学来围观的他。
    “初一3班……垣逸……”烛影对着那个男孩手上的书念道，“歆秋，快过来帮一下呀。”
    “哦，我来了……”
    “你叫……歆秋？”就这样被他知道了我的名字，这就很尴尬了。
    “你就是我们学校昨天离家出走的那个歆秋吗？很棒棒哦。”
    “你呢？”他侧过脸看着烛影。
    “别回答。”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孩子按在墙上。
    “我要告诉学生处老师！初二3班林歆秋真的谈恋爱！”那孩子大叫着。
    “小孩子不要老是想着搞事情。说吧，你要什么。”
    “唔……我想要什么你们就要给什么。”垣逸撒娇了。
    “那也要为我们考虑一下吧。”这种纠缠真的好讨厌啊。
    “垣逸同学。我们都各有事情，你能去忙你的事情了吗？”我只想快点摆脱他的纠缠。
    垣逸看了我们一眼，终于离开了，也总算能开始说正事了。
    “你知道的。蝶梦的事情，还有那个教育机构……那么多事情，够我们学校吃一壶的。”
    “你这样不怕报复吗？而且万一哪天我们暴露了怎么办？你看这个垣逸……”
    “万一暴露……”我迟疑了片刻，“假作真时真亦假。”抬头看一眼天，很蓝，蓝的深邃。
    沉默片刻，我发话了，“上课去吧，过两天还要期中考试呢。”
    看了一眼校门，开进了一辆货的。这么快就要搬了啊……又或者说，我们的春天就要来了？
    走上楼梯，看了一眼学校旁边的棚户区。不出意外，以后学校就要从这里向外扩建了。不过等学校修好，我们估计早就毕业了吧……
    “凡阳，你不走啊。”回到教室，同学们围着凡阳问道。凡阳刚回到学校没几分钟，他桌上的书包正说明了这一点。
    见到我，凡阳快步走出教室，向我走来。
    “要说话下楼说吧，别被别的同学听到了。”
    等下楼，见四下无人，我们开始了对话。
    “你怎么出来了？”我嘲讽道。
    “之前确实被关了两天，昨天出来了。这件事情主要起因不是我，我赔一点钱就好了。”
    “所以他们有说主要起因吗？”
    “说是歆北中学极差的校园风气吧。”
    嗯？极差的校园风气？有道理。想想之前发生的那点破事就不难看出了。
    “那你以后继续在这里读书吗？”
    “嗯。”
    我拍了拍他。虽然他成绩差，虽然从某些意义上我很讨厌他，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真正应当牺牲的，不是学生。
    再次回到教室，我坐回座位，随意拿一本课本看看。同学们又向我聚拢过来。
    “想知道我昨天的经历？自己去看新闻。就这样。”我趴在桌上开始睡了起来。
    “歆秋，醒醒，老师要讲事情。”同桌推了我一下，我睁开惺忪的睡眼。
    “同学们，今天下午第四节自修课要出操，请大家在打铃后自行排队到操场集中，老师要去开会。”
    “哦……”同学们不以为然。也许，这和学校管辖权更替有关。
    “能不去吗？无聊死了……”有同学小声说道，被老师听到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很重要，所有同学必须去。”
    过了三节课，就是出操的时间了。上课铃一打，学校里准时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哪怕抱怨，同学们依然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教室。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吧……”若韶小声说道。“我们学校什么时候良心到用自修课时间拉出去讲事情了。”
    嗯，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学校”，现在有着新的含义。
    “各位同学，大家好。大家可以叫我孙校长。……能和大家见面，我很愉快。”
    “他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若韶吐槽道。
    “不知道诶……新调来的吧。”
    “这边综合楼旁边几班，倒数第二排中间这个，别说话。”那个新校长，居然一眼就看到正在说话的我们，我们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歆北中学是一所有上百年历史的优秀学校。但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对这所学校所谓的优秀产生了些许怀疑。”他倒也真的敢说……“各位同学都知道初二一班凌蝶梦的事情，一位朱姓教师非法补课，初二三班林歆秋离家出走……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你们更清楚。”
    “这些事情都是什么导致的？过大的学业压力？还是不正的校风？等等……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导致这一系列悲剧的因素。”所以怎样？
    “我的到来就是为了减少这种学业压力和不正的校风。所以自即日起，歆北中学每天七八年级全部在四点之前放学。但是不正校风怎么治？加大处罚力度。我就说简单点，比如初二三班林歆秋不存在早恋，我们不会追究。但如果存在，就要处分记过，留校察看。那些整日爆粗口的同学，不被我听到，好自为之。被我听到，也要处分。”
    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万一我与烛影的事情被发现，那一切又会产生多么可怕的改变？比起这样，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生活……
    “另一件事情就是歆北中学即将开始二期扩建工程。希望各位同学能予以配合……”二期扩建……这是……
    所以，这“歆北中学”是产生质变了吗？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只能是适得其反了吧。我和烛影，还能继续下去吗？这样的转折，太突然。
    “xxx（脏话），这学校怎么这样啊？以后怎么过啊？”回到教室，有位非常喜欢骂脏话的同学骂道，其他同学善意地拍了排他。
    “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希望大家即使早放学，回去该认真读书还是认真读书。另外那些平时喜欢骂脏话的同学，尽量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下周周二到周四是期中考试，希望大家不要松懈。”班主任在讲台前讲了一通，随后宣布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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