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那两个月·不再来

    七.返璞归真
    一切回到了原点。
    假期第三天，和两位同学来到了火车站。虽然说火车站，但是市民更愿意把这座车站称作“城站”。这个车站有去全国各地的火车，但高铁的数量并不多。假期进行到第三天，火车站也迎来了大批出游客流“您好，买三张今天去武林的G73511车票。”买票这种事情，还是得我来。最近，我和同学关系渐渐缓和，也渐渐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坐上车，很幸运，三个人的三个座位挨在一块。我打开平板电脑，准备放那个老师要求抄句子做翻译的美剧。“能不能别放了，有伤风化。”若韶打趣道。也确实是这样，只听到后座的两个阿姨在讨论“现在初中生怎么都看这种东西”和“居然还做笔记”。我们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笑了一会，我关掉了电脑。他们两人继续说笑，我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也许，我还是没能很好地融入这个集体。没过几分钟，窗外就从各种高楼渐渐变成农田，平房。飞速倒退的风景，我无暇欣赏。但是，晚上还要再坐回来。有些事情是这样，有些就不是。比如那个占用我时间的明慧教育。“我能不能把那个明慧投诉了？”我还征求了若韶的意见。不过，说是征求，倒不如说是告知吧。“投诉吧投诉吧，这两天不知道都在教什么东西，我也不想上。”若韶似乎也说出了心里话。“林歆秋，310179……”这软件还要实名验证，我开了个匿名投诉，补了一个广告照片，就准备开始投诉了，在此之前，我还特意查好了，这个教育机构网上查不到——无证经营。
    列车缓缓降下了速度，高架周围重新出现了高楼，接着缓缓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乘客大多都收拾起了东西。“武林城快到了。”我们并不急着下车，以前每天放学时都是等公交快到站再起身准备下去，这次索性等车厢里乘客都下完了再起身。走下通道，刷票出站……
    “所以接下来去哪玩？”我问了一句。
    “这你决定，反正迷路了你负责。”
    虽然以前经常来武林城玩，但是我路也没记多少。作为一个有着三条地铁线省会城市，武林也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那就到这个公园逛逛吧。”在火车站的地图上，我随意指了一个标注为绿色地方。
    这个高铁站真心大。我们随意找了一个出口出去坐车。幸好三人路痴属性没有爆发。来到站前广场，武林城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繁华。站前广场向远处望去几乎看不到高楼。这一定不是我的错觉。公交驶离高铁站，周围也没有多少高楼。估计是为了文物保护的原因，不让修高楼吧。
    “诶这个古镇不错，去这里玩好了，貌似也路过的。”若韶在看地图，所以，没坐几站，我们又被拖下了车。
    穿过了几个巷子，这里的建筑保护的倒都不错，青砖白瓦，很是漂亮。石砖间还隐约可见苔藓留下的绿色痕迹。来到这个古镇，河边杨柳轻拂，栏杆，石板路，河道仿佛融为一体。可惜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开了各种商店。
    “可惜开了店，毁了。”我吐槽了一句。
    三个人随处逛了逛，最后扫兴地离开巷子。在巷口的一个小店，我买了一个发夹，烛影也许会喜欢。
    “噫，追到手了？”若韶打趣道。
    “别瞎起哄，我买了自己用。”怎么可能。
    随处吃了点，搭上了往景区的公交车。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他们俩继续开始各种瞎扯，我没有参加讨论。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爸爸说过，在武林城近郊有个林家宅，最初是一个面积不亚于村的大宅院。不过因为败家的子孙，数年之前那一代的古建筑已经全数消失了。爷爷生在那边，所以那里也可以算是家里的“根”。但是家长也很久没提过了。地图上似乎也搜不到什么带“林”的地名。
    楼房渐渐消失了，路边出现了石栏，杨柳……我知道，钱塘湖到了。古代就有无数文人墨客踏足此地，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都是在这湖边作出的诗。这个湖也害得我们要多背很多古诗文。所以，我对钱塘湖可谓是又爱又恨。掏出相机，随便拍了两张。远处群山云雾缭绕，近处水面波光闪动，实在是太美了。“湖边走走吧。”若韶提议，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怎么能错过？我们三人就开始了湖边的漫步。
    “大家觉得Hod老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喜欢他上课这样一个又一个段子。”这是实话，英语课总是此起彼伏的笑声，我很不喜欢。
    “他是不是下周还要默写？”
    “看他自打脸吧。”
    “算了不讨论Hod了，难得出来玩玩别被他坏了心情。”
    众人沉默。
    我看着手机里运动软件中的“距离”由1千米渐渐跳成2千米，3千米，我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拉着他们在湖边一个亭中坐了一会。顺便打开手机里游戏玩上两盘。天渐渐阴沉了下来，下雨了？
    苏轼有诗曾提到过“山色空蒙雨亦奇”，现在，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不过，雨里的钱塘湖，还真是漂亮呢。我又拍了几张照。
    “要不要等雨停了出去？还是那边的公交站坐车去火车站？”若韶似乎有些不耐烦。虽然出门前和家长说好晚饭后再回家，但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再不去坐高铁，还想不想回家了？“28路……往火车东站西。就这里吧。准备六块钱。”
    一道惊雷划过，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详的预感。
    下期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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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这个新番不错，回去路上要不要看这个，我有下载。”
    “就看这个吧。”
    他们还在各种讨论，而我只是惆怅地望着窗外。先前的雨点已经变成豆大的雨珠，玻璃也因为水流的划过而变得模糊不清。我还是没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怎么了，被烛影甩了？”若韶好像在关心我。“没事。”我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自己伤心而伤心，再大的事情都是。
    堵车了。此时，我的心也是堵的。
    “到底什么事情？说出来呀。”若韶真的跟关心我。
    “爷爷病危了。”
    一阵沉默。
    下车，进入高铁站。
    “你们去买票吧，G16566有票，我哭会，买好叫我。”
    若韶去买票了。如果坐16566回去，八点半可以到高铁站，等车坐车至少45分钟，那样21:30应该可以到了。家族群沉默，家庭群也沉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亦或是说？习惯了？前天还一起吃饭的一个亲戚，三小时前还分享了在日本旅游的照片，难不成是想等旅行完再来看爷爷？
    “06车14D14F15C，你坐15C吧。”
    “哦。”
    他们肯定是想看番。还是别影响到他们的心情了。
    高铁站里餐馆随便扒了几口饭，我上了车。虽然是靠走廊的座位，但身旁两个座位并没有乘客。我放下小桌板，趴在上面合上了眼。
    “歆秋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将来考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学。林家就你一个孙子，你一定要给我们长脸啊。”梦吧。爷爷靠在躺椅上，一脸慈祥地看着我。这是梦？不是梦。这是我对曾经的回忆。暑假我曾经去看过爷爷，爷爷就是这样对我说的。睁开眼，我感受到了眼眶里的泪水，还是留下来了。看看窗外的景色，漆黑一片中偶尔可以看到道路。过了一会，在一个荒无人烟的站停了下来，也没有乘客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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