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权游（63） 两相

    几个医药学方面的学士不停地摆弄着行凶者的尸体，乔林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抱歉大人，凶手并没有什么显著的纹身或者印记，不过看他的面相，眉骨很深，有一些先民的特征。”挂着白银学士项链的老人说道。
    “先民？是野人么？“乔林有些惊诧。
    “不大像，长城以北的野人面相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这凶手更像是先民与安达尔人的混血，在北境和铁群岛比较常见。”老学士详细的解释道。
    北境乔林还算熟悉，他就是从那边来君临城的。但在他停留的短暂日子里貌似没有得罪过谁。
    “学士，铁群岛上的人是不是信仰淹神？”乔林察觉到了事件间的一丝关联。
    “哦，的确，铁群岛上的人自称铁种，他们以掠夺他人的财务为荣耀，以用自己双手劳动收获为耻辱。恕我直言，他们完全是海盗行径，甚至海盗都比他们有原则。”提到铁群岛，老学士一脸鄙夷。
    虽说这铁群岛也是隶属于王国的合法领地，不过因为距离与文化的缘故，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小国家。
    乔林追问道“他们所信仰的淹神是种什么形象？”
    “一种海妖，巨大的十爪章鱼，他们的家族纹章就是这东西。”老学士说。
    是了，海怪！光之王当时说过，旧神和淹神都被远古异神侵占了位置。
    那么这刺杀的背后甚至已经涉及到了超越人类的未知存在。
    “感谢您，学士，就这样吧，尸体就劳烦你们处理了。”乔林道。
    “我们会把这人的样子画在纸上，以便之后派人调查他的背景。至于尸体，就做研究用了。还请注意安全，首相大人。”老学士行了一礼，将乔林送出了学士院。
    看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必须在解决多斯拉克问题后，带人马去铁群岛走上一圈，调查一下所谓的淹神是什么东西。
    按照光之王所说，所谓的神都是意识的聚合体，可乔林火焰中所见的淹神明明是个有形体的生物，不知该怎么解释。
    乔林没法主动联系光之王，只能等着其传递信息。看来像当初那样子将自己拉到那片漆黑的空间，对于祂来说也不是件随随便便的事。
    亦或者，祂现在出了什么问题也说不定。
    远古异神有余力侵吞其他神的位置，光之王恐怕处于劣势之中。
    传播红神教会也必须在近期快速推进。
    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愁的乔林直掉头发。
    苦思之间，乔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红堡内的大花园里。
    艾德·史塔克正坐在凉亭里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玩耍。
    他看见乔林靠近就迎来上来“为什么我被你复活之后既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了？”
    嗯？乔林一下就清醒了。
    被光之王复活后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果，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此时他可不能露怯。
    乔林咳了一声“艾德公爵，人的本质是一团燃烧着的活火，我在复活你的时候，向你的身体里放入了一团富含能量的火焰，所以你现在才可以不吃不睡。”
    “是这样吗·····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你出手相救。”艾德真诚的说道“我相信你会是个远比我出色的首相。”
    “你太谦虚了。对了，那天在王厅你为什么想杀了提利昂？”乔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互相恭维的客套话上。
    艾德沉默了一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坐着谈谈吧。珊莎还有艾莉亚，去那边玩一会。”
    乔林打算尽力化解一下艾德·史塔克与提利昂·兰尼斯特之间的矛盾，毕竟不久后可能会有全国范围内的联合战争，要是两个领主互相想砍死对方那可就麻烦了。
    “这件事要从半年前劳勃去临冬城请我去做首相开始。”
    “筵席结束后的第二天，我那喜欢并擅长攀爬的儿子布兰坠塔昏迷了。”
    “虽然我和家人们心情都很沉痛，但也只当这是一场意外。”
    “可就在我随着劳勃南下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一个刺客点燃了临冬城的藏书楼，凭此引走了护卫，进入房间意图刺杀还在昏迷的布兰。”
    艾德说道这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幸好我夫人凯特琳以左手狰狞的伤口为代价，阻止了凶手。”
    “事后凯特琳拿着凶手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匕首，去找她的朋友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鉴定。”
    “那是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匕首，证据确凿。”
    讲述到此为止，故事并不复杂，但却充满了疑点。
    “据我的了解，提利昂虽然是个侏儒，可不是个傻子，他要是真想让人刺杀你儿子，会把自己的瓦钢匕首交给他？这未免太蠢了些。”乔林直言不讳的指出了这点。
    艾德摸了摸下巴”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这我也考虑过，不过让我和凯特琳下结论的其实是在此之前的一件事。关于我的上一任首相，也是我义父琼恩·艾林的真正死因。“
    这两件事还有关联？乔林不禁微微有些头大，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调和的矛盾，没想到竟还是个悬疑案。
    “你讲······”
    “是这样的。”艾德整理了一下思路“在琼恩·艾林死后不久，我夫人凯特琳的妹妹莱莎给我们发了一封密信，说是杀害她丈夫的凶手是兰尼斯特家的人。这也与我之后调查的结果相符，在此期间我还与你在铁匠铺相遇过，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杀害首相，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过你们的关系也真够乱的，为什么你妻子的妹妹是你义父的妻子，这不差辈了么？”乔林冒出问号。
    艾德反而向看怪物一样看着乔林”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中世纪的文明果然在这方面没有什么讲究。
    “嘶，哎？会不会是莱莎谋害亲夫，然后嫁祸给兰尼斯特家？”乔林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以前自己常看的狗血连续剧内容。
    “应该不会，莱莎与丈夫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艾德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猜想，不必当真。但我还是坚持己见，提利昂不是谋划刺杀你儿子布兰的凶手，而杀害琼恩·艾林的即使真是兰尼斯特家，那大概率也是已死的瑟曦王后动的手。我希望史塔克与兰尼斯特的矛盾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一放，以国家为重。”乔林下了结论。
    “轻重缓急我自然拎的清。以国家为重····真像个合格的首相会说出来的话。”艾德点了点头“过几天的联合会谈上，可能有些贵族会刁难你，务必保持理性，不要冲动。”
    “当然，我会堵住他们的嘴。还有一件事，待你返回北境还请立刻修建一座红神教堂。史坦尼斯正在培训的传教士们随后会入驻。”乔林说道。
    “信仰的更替绝非一朝一夕，北境信仰旧神是经年的传统，就连我也是旧神的信徒。”艾德说道。
    “那么现在呢，在你被光之王的力量拯救之后呢？”乔林笑着说。
    艾德沉默了，他无法对救了自己性命的神灵说出不敬之词。
    乔林站了起来“我会把火种播撒到维斯特洛大地，而信仰马上就会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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